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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的“土偶”

日本的历史几乎笼罩在悬念、疑云与迷雾的阴霾中,最明显的莫过于民族的起源与国家的诞生。日本传统的历史观近乎荒诞,两部最古老的文献《古事记》与《日本书纪》,成书于公元8世纪初,采用古汉语写成(并且大量借助汉字直译日本上古人名的日语发音)。其中《古事记》完全使用类似民间传说的文学形式讲述历史,留给后世印象最深的故事,正是初代君主“神武天皇”作为天照大神(日本神道教最高神明)的后代,降临人间,遂建立大和王国。

需要注意“神武天皇”及后来的天皇世系名称,均为日本后世追认的“汉风”谥号,在神话传说里,是典型的“和风”名字。今天多数人都会质疑神武天皇的真实性,很多早期天皇的事迹,都被指出杜撰的痕迹。比如日本早期与朝鲜半岛新罗王国的战争,据称当时的天皇率军胜利之后,抢掠对方王宫的大量古籍,这个细节描写被证明是抄袭中国秦汉时代的史书。

神武天皇之后的第二代到第九代天皇,即使抄袭或者虚构的“事迹”也没有留下,日文称之为“欠史八代”;而第十代天皇留下的所谓事迹,与神武天皇存在重叠和相似,更加剧了神话与传说的瑕疵与纰漏。

日本今天对民族起源的历史观,主要依据考古等学术领域的不断研究。二战结束后,本州岛群马县发现的古人类石器遗址,学术界由此断定日本列岛存在考古学上的旧石器时代。

但是一些热衷名利的人士一度炮制有关旧石器的“新神话”,以至不惜伪造文物的非法行为,并瞒天过海,取得社会的信任。例如公元2000年,震惊日本考古界的藤村新一事件,这位被媒体称为“神之手”的业余考古学家,伪造多处旧石器时代的遗址,并在20世纪80年代宣称发现了距今3至4万年前的打制石器。事件被戳穿后,伪造的遗迹登录被官方撤销。

尽管如此,对比今天韩国包括朝鲜的“无限膨胀史观”行径,日本学术界仍然严肃的多、严谨的多,并且在20世纪之前的历史范围内,史实还原程度是相当高的。

今天普遍的观点认为,日本列岛最初与亚洲大陆并未被海洋分离,而是通过“陆桥”连接在一起,远古人类从亚洲大陆迁徙到“陆桥”栖息,甚至开始定居日本列岛;冰河时期结束后,海平面上升,基本形成今天日本列岛的轮廓,远古人类开始在“岛内”散居。

在考古学与人类学上,这些原始族群属于“智人”。过去多认为他们主要来自北亚(西伯利亚)某个地区,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研究表明,可能更多来自亚洲大陆的东南亚方向,与南太平洋群岛的种族也存在一定渊源,目前尚在争论中。

日本国内已经发现几处“智人”的遗骨化石,据称时间在2至3万年或者更远,不过有待进一步研究。现在可信的结论是,距今14000至16000年前,散居在日本列岛的族群,从旧石器逐渐向新石器过渡,也就是日本历史最初的阶段——绳纹时代(縄文時代 じょうもんじだい)。

这个时代创造了大量“绳索图案”的陶器制品,因而得名绳纹(也称索纹)。遗址广泛分布于日本列岛全境,并且挖掘出丰富的石器或者“贝冢”。此外,绳纹时代出土了很多神秘的“土偶”,具体用途不明,一般认为与当时盛行的巫术信仰有关。很多画册介绍过一个貌似身着“太空服”的人形陶器(上图),今天收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,因为造型诡异、工艺复杂,已经成为绳纹时代的象征。

虽然绳纹时代的族群与今天的日本民族存在重要的血缘关系,但是很多证据指向,这些日本列岛的原住民(PROTO-JAPANESE),并不是日本民族的直系祖先,将在第二话中继续探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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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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